重视无症状感染者，助力动态清零
原创 石音
4月22日至5月11日的半个多月以来，北京新增了800多例新冠病毒感染者。为了应对这一轮疫情，北京市小汤山方舱医院再次启用，专门用来收治无症状患者和轻症患者。而彼时，上海正在从疫情的阴霾中慢慢复原。目前，新增的新冠患者大多数都是无症状感染者。
奥密克戎让两座大城市再次打响了疫情防控阻击战，阻断无症状感染者隐性传播成为继武汉疫情之后的第二场“战役”。
早在2020年，北京大学李立明教授、高文静副教授及其研究小组就已经聚焦于无症状感染者造成的隐性传播问题，《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潜伏期或隐性感染者传播研究进展》在当年发表。
文章发表一个月之后，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在2020年4月8日发布了我国《新冠病毒无症状感染者管理规范》。“我们非常荣幸，通过自己的努力为我国疫情防控及时贡献了力量。”高文静说。
各国无症状感染者情况
研究结果差异大
无症状感染者在人群中的分布是各国科学家都在进行的一项热点研究。
但是，这些研究结果有着较大差异。比如，一项韩国研究表明，无症状感染者仅占所有感染者的4%；而美国的一项针对流浪者人群的筛查显示，无症状感染者占到感染者的88%。且即便是系统综述汇总的结果也不一致，无症状感染者占比从13%到48%不等。
那么，具体到我国是什么情况呢？2020年4月，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资助、李立明教授牵头协调的8个项目组展开了一场血清流行病学调查，共抽查了三万四千多名研究对象。
在这3万多名研究对象当中，筛选出427例抗体阳性感染者（至少曾经是感染者），这其中只有101名报告他们曾经有过症状，也就是说，有76%的抗体阳性感染者没有症状。
无症状感染者相比确诊病例来说更年轻。例如，在北京新发地疫情中，无症状感染者年龄中位数约为32岁，确诊病例的年龄中位数为43岁；且无症状感染者中，青少年和儿童的占比比确诊病例更高。
无症状感染的危害
无症状感染者的传染威力以及传播力证据如何？一项包含12项研究的系统综述揭示了只有2项研究认为无症状感染者的病毒载量比有症状感染者低，4项研究认为无症状感染者和有症状感染者的初始病毒载量是一样的。另外，还有5项研究观察到，无症状感染者的病毒清除速度更快，但是仍有1项研究认为无症状感染者病毒脱落持续时间更长。
通过研究续发率（第一个病例发生后，在该传染病最短潜伏期到最长潜伏期之间，易感接触者中因受其感染而发病的续发病例占所有易感接触者总数的百分率），有系统综述发现，隐性感染者（无症状感染者）与潜伏期感染者的传播力更低，潜伏期感染者和有症状感染者的续发率更为接近。
那么，无症状感染者会不会引起聚集性疫情？
截至2021年6月30号，从武汉疫情之后的33起本土聚集性疫情当中，至少有12起是由无症状感染者造成的，所以无症状感染者引发的聚集性疫情是不可忽视的。美国CDC（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一项模型研究也显示，至少50%的新感染者源于无症状感染者。
可见，无症状感染者的及时发现和管理是非常重要的。
奥密克戎
改变了原有新冠数据模型参数
从2020年3月31日（开始通报每日新增无症状感染者）至2021年12月12日（奥密克戎进入我国内地之前），我国总共报告8232例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5344例，无症状感染者占比39.3%，无症状感染者当中有30%转为确诊病例。
而现在，奥密克戎变异株已经成为新冠传播的全球主流毒株，无症状感染率高是奥密克戎最主要的特点，也是其在全球范围广泛、快速传播的主要原因。其入侵中国后，改变了我国的感染者数据构成。
高文静说：“从去年12月13日天津首次报告两例境外输入奥密克戎株感染者后，这一传播数据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而此次的上海疫情又使得数据构成再次发生了较大变化。”
截至5月4日，此次上海疫情无症状感染者占到了90%以上，值得注意的是，无症状感染者当中只有2万余例转为确诊病例，也就是说约有96%以上的无症状感染者是隐性感染者，和之前的人群感染特点完全不同。
基于以上研究证据，无症状感染者可以传播病毒。“应该重视无症状感染者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作用，无症状感染者的报告和管理对于动态清零的应对策略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根据现在无症状感染者的研究进展，在2020年发表的文章基础之上，又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分别在BMJ和Medical Review两本期刊上分别发表了分析性文章和综述，可供相关科研人士参考。”
北京预防医学会成立于1989年，会员来自北京市疾控系统、市各级医院预防保健人员，高等院校、科研机构、卫生监督机构。长期举办社区医生必修课预防保健人员、疾病控制体系人员的能力建设培训；实施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宣贯、健康细胞工程建设项目等；组织撰写《首都市民预防传染病手册》等科普读物；围绕北京市卫生防病工作实际开展国际国内学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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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信息 -
石音 资深科普记者，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有多年一线采访经验，关注能够改变生活的科技成果。
